近年来,随着西藏旅游业的日渐兴起,藏式烹饪作为一种独特的饮食文化,已经在国内外引起了广泛的影响。藏餐饮食在保持传统特色的前提下,新的原料不断增加,烹调技术不断成熟,在雪域高原出现了藏餐、中餐、西餐多种餐饮文化相互融合、优势互补的新格局,揭开了西藏饮食文化的又一个新篇章。
有人说:“吃东西长肉是低端需求,吃出文化才是高要求。”
面对西藏餐饮四宝:奶、酒、肉、茶,惹无数游客尽流口水,原因并不是食物本身多么可口,其实,是餐式餐饮文化让人“想入非非”。
奶:雪域高原母亲的乳液
奶类制品是藏族人民日常生活的一个主要食品。奶类分为鲜奶、酸奶、干酪、酥油等。
酸奶是人们喜欢的饮品,经过牛奶发酵而成。酸奶藏语称为“雪”,用未提炼过酥油的奶制成的酸奶叫“俄雪”,口感醇厚,营养丰富;提炼过酥油的奶制成的酸奶叫“达雪”,质量较差。
酥油藏语为“玛尔”,是藏族人民生活中离不开的食品。挤奶打酥油是每一个藏族妇女的拿手好戏。这种传统的劳作方式已经走进了艺术殿堂,在舞蹈、歌唱、影视作品里,常常会出现打酥油的场景。
每一个藏族妇女都会挤奶,奶是雪域高原留给儿女的乳液。那曲镇牧民平措说:“我们要挤一辈子奶,吃一辈子奶,雪域高原就是我们的母亲,乳白色的奶汁是母亲给我们的礼物。能让我们吃一辈子奶的母亲,我们每个人都爱她、尊敬她。”
酒:上帝遗留在人间的甘露
酒是藏饮料的一大门类,藏族饮酒的历史源远流长,在《敦煌本吐蕃历史文书》中记载:松赞干布老臣韦·邦多日义策用青稞煮酒,邀请赞普到家中敬献饮宴,“以半克青稞煮酒,敬献饮宴……赞普乃与之盟誓。”
以青稞为原料可以酿制低度青稞酒、青稞白酒、青稞啤酒。
记者来到羌塘酒吧,见到了巴萨,他一边喝一边讲述西藏的酒文化。
巴萨说,在各类青稞酒里,被称为“达羌”的月酒和称为“洛羌”的年酒,这种酒在发酵好后不急于酿制,而是仍然密封坛口放置于阴凉处,放置数月加水酿制称为月酒,放置数年加水酿制称为年酒,放置的时间越久味道越醇香。
关于藏族饮酒的礼仪,巴萨知道很多。他说,在婚庆节日聚会时,敬酒先向德高望重的长者敬酒,然后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敬酒。受酒者,用右手的无名指轻轻地蘸上杯中的酒,向空中反复弹三次,口中要说:“扎西德勒”,意为对天地神的敬奉。饮酒要遵循“三口一杯”原则,受酒者先饮一口,敬酒者蓄满酒杯,受酒者再饮一口,敬酒者又蓄满酒杯,受酒者第三次饮一口,斟满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肉:菩萨给农牧民的馈赠品
在宽阔的藏北草原上,到处都能看到吃草的牦牛;在蓝天白云下,成群的牛羊自由奔跑;原生态的草场喂养出原生态的牛羊。
风干肉是西藏的特色肉类食品。在藏北冬季每家每户都会做风干肉。班戈县牧民西嘎说:“将牛羊肉切成肉条,挂在房间的横梁、绳索上,或者直接堆放在屋里的石头上,藏北冬季天寒地冻,气候寒冷干燥,牛羊肉经过数月自然风干后,口感酥脆。”
比起风干肉,煮鲜肉味道更有肉味。比起内地的烹饪,藏式餐饮烹饪作料种类较少。西嘎说:“我们不喜欢放很多调料,我们喜欢吃到原始的肉味,那种被人为烹饪出来的味道,我们藏北牧民不喜欢吃。在煮肉过程中,有时候什么都不加,有时候只加盐巴。”
原始的味道——一种朴素的价值观,从餐饮文化中可以窥探到藏民族传统文化。
任何一种饮食文化,需要了解,更需要包容。记者在八廓街采访了一位来西藏旅游的王敏,她在西藏当过三年教师。她说,次到牧民家里做客,阿妈端上了一盆牛肉,递过一把刀,她当时有些彷徨。后来对于藏民族传统文化了解多了,对于藏式餐饮就习惯了。甚至喜欢上了藏式不加任何调料的水煮肉。
茶:藏民族生理和心理的调节剂
茶有酥油茶、甜茶、清茶。
藏族饮茶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吐蕃时代。藏文史籍《汉藏史籍》记载,吐蕃时期,当时都松莽布支赞普身染重病于宫中休息,一天,一只小鸟嘴里衔着绿树枝在王宫楼顶上歌唱,赞普命人将小鸟丢下的绿树枝捡来,赞普将树叶的尖稍放在口中品尝其味,觉得清凉爽口,加水煮沸,成为口感不错的饮品。于是,赞普命人在吐蕃全境寻找此树,终在汉地找到了这种树,采摘回来熬制成饮料为赞普养身,使赞普立即康复。从此,藏族就有了饮茶的习惯。
据《滴露浸露》记载:“腥肉至食,非茶不消;青稞之热,非茶不解。”西藏藏医学院学生次仁说,从营养膳食角度来看,酥油脂肪含量高,能够产生大量热量以御寒,而茶叶中富含茶碱、维生素和微量元素,具有健胃生津、消食解腻功效,茶叶改善了以高蛋白、高脂肪为主要食品民族的营养结构。
吃喝总是与娱乐紧密相连,也就敷衍出了现代藏酒吧文化、现代藏茶馆文化、现代藏餐厅文化。
停留在乡村里,有茶馆相伴,不会寂寞;居住在城镇里,有酒吧相伴,不会无聊。其实,人与文化相伴,融入文化,感悟文化,人才能获得自由,才能超越自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