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我们的餐厅里有芹菜香干、西芹百合、芹菜牛肉丝等一大票与芹菜有关的菜肴,但芹菜却并非中国土生土长的植物,这种伞形科植物的老家在地中海。地中海一带可谓伞形科植物的福地,像胡萝卜、莳萝、小茴香等都发源于此,也正是如此,我们在地中海菜肴中经常会碰见这些有这独特气味的家伙。至于芹菜,自然不会被落下。早在公元前9世纪,古希腊史诗《奥德赛》中就有对这种香草的记述了,据说,芹菜叶一度还被当做月桂叶的替代品,装饰在的桂冠上。到了古罗马时期,芹菜又变身成为药草,据说有预防中毒之功效。
实际上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芹菜都不是西方蔬菜的主力,充其量能提供一点特殊的香气。这个阶段的芹菜个头都非常小,直到17世纪,芹菜才在欧洲大陆迎来了春天,在意大利、法国、英国等地,改良活动蓬勃进行,终出现了叶柄厚实(我们吃的芹菜秆不是茎,而是叶柄,芹菜的茎缩的很短),味道小的品种——西芹。后来,瑞典人进一步改进了芹菜的仓储技术,同时筛选出了没有药味,适合生吃的沙拉品种。我在斯德哥尔摩吃过这样的芹菜,就那样华丽丽、直挺挺地戳在盘子里,同行的瑞典朋友,拿起来就大嚼起来,而我总有几分心理障碍,因为我们熟悉的芹菜没有这样吃的。
在东方,芹菜发展来得比西方要早,这大概是我们更能接受浓烈的植物滋味吧。想想还有什么味道比花椒和八角茴香更浓烈的呢?于是,芹菜不远万里,途径印度,来到中土大地拓荒。在公元10世纪的时候,“西洋旱芹”就开始在我国广泛种植了,得名旱芹。不过,习惯熟食的国人并不介意芹菜的气味,结果,直到今天,我们栽培的这一支芹菜还有浓烈的味道,被冠以药芹菜之名。
芹菜的气味是种特殊的味道,爱者极爱,恶者极恶,倒是跟香菜的味道有几分相似。作为伞形科植物的同门,它们体内都蕴含了丰富的萜烯类物质,为蔬菜平添了几分柑橘和松香的滋味。不过,芹菜有自己个性的滋味,那是一种叫聚伞花素的特殊化合物,这是这种物质的存在决定了芹菜的基本味道,当然了,西芹和旱芹的化学物质有少少的不同,前者有一种叫邻苯二甲酸二丁酯的东西,而旱芹呢则是1,1一二氮乙烷占优势,所以西芹和旱芹的味道有那么稍稍的不同,而更多的朋友喜欢西芹清淡的原因也就在于此了。